看這標題似乎很沈重,就在我離開台灣的前夕,在一次國中同學的聚會之中我再一次感覺到生命的脆弱和我們是如何的渺小
是的,「再一次」。原本其實四月底就預計離台的我,因為四月中旬65歲的父親突然腦中風住院,所以延期了
所幸父親目前已無大礙,雖然傷及左腦將近1/2,幸運的仍然可以行走四肢健全,傷到的是語言理解這一塊
一直以來父親對我來說,是在家裡包辦大小事情的支柱,因為家裡是住在鄉下四合院
從種菜灑農藥到煮菜照顧孫子,都是父親一手包辦
突然一下子,這支柱無預警的倒了,不但做子女的很惶恐,最無助的應該就是被照顧習慣的我的母親。
生命雖然脆弱,但是卻是很有韌性的,幾個月下來母親雖然很辛苦但是也擔下了照顧父親以及整個家庭的重任
我們在台灣的期間,每個週末我一定回家裡住,陪陪父親也順便分擔一些母親的辛勞
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即使父親狀況日漸良好,但是還是大不如前
父親是個國畫書法藝術家,開了多次畫展,也是書法協會的會長,中風之後居然連自己名字也寫不出來
看著父親瘦弱的臉和不聽使喚虛弱的手,拿著筆桿拼命想要揮動寫些什麼
我看著那張白紙上無法辨識的筆跡我忍不住哭了!
現在,父親已經可以拿起毛筆揮灑幾字,當然不如以往可以輕鬆寫出一手好字,但是至少可以有個開始
父親的狀況漸漸好轉,隨著就到了我們即將離開台灣的時刻了。

父親病發後,不止一次的問我什麼時候要走,感情一直很內斂的父親對於我們飛來飛去的生活從來沒有過什麼表示
這次,是第一次父親無法開車戴我們去機場,第一次我們坐在車內跟父親道別
爸爸的眼神,我這一輩子永遠也忘不了! 那是我有記憶以來不曾看過的,父親眼眶泛紅沈痛的對著我們揮手
一直到現在,我每次想到那一幕那眼神,我還是忍不住流淚...心痛就是這種感覺吧!
這星期父親將入住台大醫院做腦部支架,祈求菩薩保佑一切順利也希望父親可以身體健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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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在我離開台灣前夕,很貼心的國中同學還特地幫我辦了一場送行,認識二十年的老同學甚至還千里迢迢從屏東北上來送我
真的是很窩心啊....但是也在這次的聚會,他們告訴我一個讓我無法置信的消息
那就是我們一個國中同學最近檢查出罹患肝癌第三期,日前已經做過切除休假在家休養,但是卻又在三個月後另外一片肝上又發現三顆腫瘤
當時的我,只能用錯愕兩個字來形容,我大概整整呆了一個小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當然,也正因為這樣,我也在行前特別抽空北上去看這位老同學,並且祝福他一切順利(正好是他要入院治療的那天)

因為這兩件事,讓我深深體會生命的脆弱還有人生的無常
一直以來我對於沽名釣譽這種事情都抱持著很低調的心態,因為我看待人生就像是一場棋局或是就是場電腦遊戲
你賺了多少錢有幾棟房子還是有多出名有多了不起,兩腿一伸的時候真正可以帶走的只是你的回憶
到最後,一切還是歸零一切終究還是回到原點,即使再生我們也還是赤裸裸的來到這世上
所以我告訴我自己,我要帶著滿滿的回憶離開,所以我要珍惜每一個對我重要的人
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扮演好每一個角色
用心生活,沒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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